網傳影像所顯示的松花江冰花並非真實場景，實為人工智能繪畫作品

 

 

圖一：近日網傳松花江上形成冰花的影片和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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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

2022年12月30日，有Facebook用戶分享了一段影片，顯示江面上呈現花瓣形狀的冰。該用戶配文稱，「東北松花江因為天氣太冷，江水在江面上形成夢幻式的《冰花》，各式花樣繁多實在太絕美了」，意指影片顯示中國東北的松花江面形成冰花的場景。松花江是黑龍江在中國境內的最大支流。

至截稿前，該Facebook帖文被分享24次，收到28個回應及136個讚好或心情。團隊檢索發現，相似的影片自2022年12月中旬已在抖音、微博等平台流傳。中國內地媒體新華社三農、中國日報，以及中國氣象局和中國駐馬來西亞大使館等帳號均有轉發相似影片。

 

 

圖二：相似影片自2022年12月中旬起廣為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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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另一組的「松花江冰花」圖片則在微博和Facebook廣傳。下圖中的微博帖文被轉發13,029次，收到568條評論和66,379個讚好或心情。

 

 

圖三：另一組的「松花江冰花」圖片亦在微博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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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核

浸大事實查核透過關鍵詞「松花江」、「冰花」在抖音檢索，隨後發現相似影片最早由抖音用戶「林沐圖文」於2022年12月10日發布。經比對，網傳影片0:29處開始的畫面與該抖音影片多處一致。影片發布者「林沐圖文」在其影片的評論區中澄清，表示「統一回覆，視頻（影片）來源軟件繪畫，謝謝朋友支持」。

 

圖四：網傳影片0:29處開始的畫面（左），與抖音影片（右）多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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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進一步檢索，發現網傳影片0:14處開始的畫面，與抖音用戶「林沐圖文」的另一則影片多處相同；網傳影片開端的畫面，亦與抖音另一帳號「林沐」發布的影片有多個相同之處。在這些影片的評論區中，發布者均留言指出影片為軟件繪畫而成。

 

圖五：網傳影片0:14處開始的畫面（左）與抖音影片（右）多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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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2月中旬起，有用戶開始仿照上述短片，使用具有人工智能繪畫功能的圖片軟件或程式製作出相似的冰花影片，並配文「松花江上結滿了冰花」。例如，圖六中的抖音用戶「從心｀」發布所謂「松花江冰花」的影片，其簡介明確顯示所有影片均為「AI（人工智能）繪畫畫出」。中國內地平面設計網站「素材集市」上，亦有用戶發布教學文章介紹如何使用程式Midjourney來製作湖面冰花作品。然而，部分作品隨後被當作松花江上冰花的真實畫面而獲得廣泛傳播。

 

圖六：抖音用戶「從心｀」的簡介顯示，其發布的所有影片為AI（人工智能）繪畫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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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隊繼續檢索人工智能繪畫的相關細節。美國《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的報道指，2022年推出的Midjourney、DALL-E 2等人工智能繪畫程式，用戶只需在文本框中輸入幾個詞，即可創建複雜、抽象或逼真的作品。

團隊於是試用網絡社群平台Discord上的人工智能繪畫程式Midjourney，在輸入「冬天湖面上漂浮著許多雪花和花瓣形狀的冰花」（In winter, there are many flower shaped ice flowers floating on the river）、「背景中晨曦從森林中滲透出來」（ In the background the sunrise percolates through the forest）等描述後，Midjourney便自動生成各種圖像。團隊使用圖片下方的按鈕加以調整，所製作出的圖像和網傳的「松花江冰花」圖片風格非常相似。

 

圖七： AI繪畫程式Midjourney可以依據文字描述生成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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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八：Midjourney生成的圖像（左）和網傳的「松花江冰花」圖片（右）風格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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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中國天氣網曾發布由記者吳胡荼在松花江拍攝江面上冰花的照片（見此處、此處）。經比對，這些照片中的冰花與網傳影像中的形態有明顯區別。

 

圖九：中國天氣網記者吳胡荼拍攝的松花江冰花照片，與網傳影像中的有明顯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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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大事實查核隨後向香港天文台發電郵，詢問網傳影像中的現象是否可能在現實中出現。香港天文台高級科學主任林靜芝回覆表示，根據物理規律，圖片中顯示的冬季現象不可能是真實的。當水面溫度下降至攝氏零度或以下時，水面便會結冰。冰的形態與圖片上的完全不同。（The winter phenomena shown in the pictures can’t be real according to physical laws. When water surface temperatures drop to zero or below, ice will form on the water surface. The form of ice is nothing like those on the pictures.）